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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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戚家老太君突然病重,請來的大夫診不出病因,老太太卻日日難受的吃不下飯。素來孝順的戚建輝急得不行,先後請了五名太醫,皆束手無策。

一日,突然有一破衫老道出現在戚家門口,口裏重覆的念叨起戚家老太君的生辰八字。守門的家丁不知道老太太的八字,只覺得老道頗有些奇怪,不敢怠慢,趕緊將此異事稟明老爺。戚建輝不敢怠慢,擺設香案酒席,隆重的請老道進門,願意花重金只求老道能給她的老母求個醫病的法子。

“貴府衰氣太重,老太君年老體弱,最容易被衰氣附體,若想解救,只得一法,沖喜,以喜氣去衰氣”

戚建輝立即敦促媳婦把這事兒辦了。戚家大太太數數小輩裏合適的,也只有庶子戚茂昌年紀夠大。這沖喜之事兒來得突然,戚家太太還沒有什麽合適的人選,求貴婦圈裏的姐妹們幫忙介紹。理國公府上的大太太宋氏最好牽紅線,誰家姑娘年就多大她都曉得,盡數進程圈裏待字閨中年紀相當的姑娘。

“論起年紀身份相當的,最合適的當屬榮國公府上的二姑娘。”宋氏笑道:“就是有過一次婚約,也不怪她們,聖意難測,也沒什麽好忌諱的。這丫頭模樣還算不錯的,性子也軟,倒很合適做你媳婦。”

“這倒好,她們有點事兒我這邊求起來也容易。”不然誰家會願意急忙忙的把女兒嫁了。

時間緊迫,戚家大太太也來不及挑什麽,隨即找了媒人去說親,講明她們這邊的意思。

邢夫人本就有意和戚家結親,見人家上門自然高興,又聽說戚家因為娶得急,願意多出銀子,巴不得點頭。隨即回了賈赦,賈赦從沒在乎過迎春這個女兒,又聽說錢多,也沒有意見,隨即拍板將這門親事匆匆的定下。將大婚的日子定在二月初三,日子正好比黛玉的日子早一個月。

黛玉備嫁,不能參加迎春的大婚。便撿了兩樣精心的禮物,托林如海去送。

戚建輝一見如今皇上身前的紅人林如海蒞臨,心裏又驚又喜,激動地歡迎林如海,熱情的請入座,親自招待他。林如海轉交黛玉的禮物,道了幾句恭喜。戚建輝萬沒有想到三兒子納得媳婦和林家還能扯上幾分關系,臉上樂開了花。等林如海走了,他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兒。

等兒子把榮府三姑娘娶進門後,戚建輝特意招來戚茂昌,好生提點他一番。既然新媳婦和林府的千金是好姐妹,他們這邊也不好怠慢了人家,林家如今風頭正盛,他們戚家將來說不準就會有用得著的地方。戚茂昌一一應了,心裏不自覺地看重媳婦幾分,也覺得媳婦是他的幸運之人。她一進門,父親便對他刮目相看了。往日奈何他如何爭強好勝,父親硬是不肯多看他一眼,只因他這個庶子的身份。

戚茂昌的臉頰被喜服映襯的紅光滿面,他挺胸昂首,闊步走向新房。臨近房門前,他緊握責權,心裏暗暗發誓,從今日起,他戚茂昌一定要比之前發奮十倍,必要拼個出人頭地,叫誰也不敢瞧不起他!

推門進入,戚茂昌看見坐在床邊的新娘,身子妖嬈,一襲嫣紅的喜服恰好包住她玲瓏的身軀。戚茂昌按照喜婆的要求,掀開迎春的蓋頭,合巹酒……

迎春歸寧之後,黛玉從探春那邊得了她新婚和諧的好消息,很為她高興。

周瑞家的笑道:“榮府二姑娘大喜是個好兆頭,咱們沾點喜氣兒,等下個月姑娘出嫁的時候必然順順當當,安安穩穩。”

“借你吉言。”

黛玉淺笑,繼續忙活手裏頭的針線,喜服只差裙擺沒有鎖口……

大婚當日,天沒亮黛玉便被叫醒了。因前一夜免不得憂心,黛玉後半夜才合眼,剛迷糊一會兒就被拉起來,著實困得頭點地。她便懶懶的伏在紫鵑身上有著丫鬟們給她沐浴,換衣裳,施粉塗脂。單梳一個發髻,便耗了足足一個時辰的時候,如此折騰下來,小一天沒了。黛玉肚子餓得咕咕叫,因裝扮好的,不許吃什麽酒菜,只能用些小點心墊肚,卻也不可多吃。

蒙上蓋頭之後,黛玉成了‘睜眼瞎’,稀裏糊塗的被扶上了轎子,入叫轎前喜婆在她耳邊一再強調,坐上轎子後在不可挪動屁股,不吉利。

黛玉又困又餓的,作為不迷信現代人,才不管什麽吉不吉利,側著身子迷糊睡了。轎子晃悠悠的,像是嬰兒的搖籃,更加促進了黛玉的入眠。

迎親隊伍浩大,長長的幾乎占滿整條街,行進速度不快,將近半個時辰才到顧府門口。還沒停轎,黛玉便被轟鳴的鞭炮聲震醒,她揉一揉惺忪眼睛,整理好衣裝,坐好。待轎子停了,感覺轎門被提了一下,便有喜婆喊著新娘下轎的話,請黛玉去拜堂。拜堂的過程和電視裏演的差不多,當初瞧著挺有意思,真正換做自己當主角的時候,黛玉反而有些麻木,不覺得有什麽新奇。也或許是她又餓又困的緣故。

入洞房之後,天色已然暗下來,屋子裏靜悄悄的,只有點燃的紅燭發出滋滋的微弱聲響。屋子裏除了她自己,應該還有幾個丫鬟在,黛玉依稀可以感覺到她們的喘息聲。

顧府不比林府,這地兒自然沒有自己家裏方便。在外人面前,黛玉自然要擺出一副拘謹的狀態,老老實實地端坐在窗邊,安靜的等著新郎歸來。

困意襲來,黛玉偷偷打了個哈欠,腦海裏突然浮現顧淩那張英俊的臉來,黛玉在心裏埋怨,他怎麽還不回來,好歹把她的蓋頭挑了,腦袋一動不動的頂著這東西,著實累。

正在黛玉覺得自己的屁股要麻了的時候,開門聲想起,穩健的步伐朝她邁過來。

黛玉心裏一緊,突然緊張了,頓時來了精神。

蓋頭被挑開的一剎那,一片清明射入眼中,有點晃眼,緩了一會兒,方看見立在她面前的顧淩。紅火的喜服襯得他十分英俊帥氣,冷面與熱火般的嫣紅交相輝映,襯托顧淩的那張臉更加的冷艷俊美。

黛玉冷吸口氣,心裏嘆:這不是人!低頭,別過眼,完全是因她嫉妒了,赤/裸裸的嫉妒。黛玉看著自己的雙手,一只,兩只,三只。嗯?怎麽多一只?

黛玉還沒反應過來,那只溫熱的手已經覆在她的手背上,輕輕一握,把黛玉的左手輕巧的攬入他的掌心內。淡淡的暖意從掌心傳出,變成一股酥麻感快速躥過黛玉的身體。

黛玉身子微顫栗,心漏跳一拍,臉頰泛起一抹嫣紅。

這時候喜婆笑盈盈的來道喜,她身後帶著一行六名丫鬟。第一名丫鬟端著合巹酒,黛玉和顧淩二人飲過合巹酒之後,又是一對吉利話;緊接著四位端著大棗花生桂圓蓮子,幾個丫鬟將東西分別撒到了床上,口裏念著‘早生貴子’,每人人念六遍取吉祥順遂之意;第五名丫鬟則負責清掃到床底,第六名丫鬟將她端來的喜帕撲在床上,鋪好被褥。

六個丫鬟做完這些,便伺候黛玉到屏風後更衣,脫掉繁重的外套,只留下抹胸紅紗長裙,肩披一件輕薄的軟紗褂子。黛玉只覺得肩頸突然冷了,低頭看著自己的穿著,胸口袒露的雪白……臉頰因害羞和緊張而灼熱起來。

眾丫鬟扶著黛玉至床邊坐下,便行禮告辭。

從黛玉從屏風後出來之時,顧淩的目光一直落在黛玉身上,眼裏燒起一團火,越燒越旺,大有焚身之勢。

顧淩動了一下喉嚨,擡腳走到黛玉身邊坐下,捉住她的手,感覺到黛玉的手往後縮,他動作更加輕柔。

“娘子,我們——”

“咕嚕嚕……”

黛玉的臉紅得徹底。太丟人了!這樣的場合,她的肚子竟然不爭氣的叫。

“你沒吃飯?”

“嗯,”

“一整天沒吃?”

“嗯,”

顧淩輕笑,蕩漾笑意的面頰立即柔和起來。黛玉抓住了這個瞬間,有些恍惚,原來冷面的顧淩笑起來竟然如此溫潤如玉。

可是黛玉不明白他為什麽笑,故問他何故。

顧淩又笑了,這一次笑得比前一次更開懷,猶如三月裏的陽光,暖洋洋,恰到好處的暖和,不會冷,也不會過度的灼熱。

“沒什麽,只覺得你說話好似另一個我。”顧淩說話的時候,擡手碰了一下黛玉柔嫩的臉頰,眸子裏閃爍著寵溺的光芒。

顧淩起身去了外頭,不一會兒便回來了。他拉著黛玉在桌邊坐下來。

黛玉看著滿桌子的酒菜,心裏一喜,感謝的看顧淩一眼,原來他是要讓她吃飯。黛玉拿起筷子正欲夾菜,被顧淩阻止。

黛玉扭頭,挺著餓癟癟的肚子不滿的看向顧淩。。.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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